岳清JN

（六十四）

明楼投球速度的提高，饶是明诚反应力之快，一开始也不适应，好几球都砸到明诚身上。
不过随着时间的推进，可能是因为明诚适应了，也有可能是明楼投的球的速度减慢了，砸在明诚身上的球的数目越见减少，好几次明诚便成功避开六，七球，可是那时明楼便不按套路，换了个位置扔来了一记快球，就这样连续的记录又断了，又得重新开始。
后来还有一次机会结束，只差一个球就连续躲开了十个，球被明楼拿到手上时，明诚信心十足，因为他已经凴声音把球锁定了。明楼投出那球后，明诚伸出手，在胸前不到一厘米的距离前把球牢牢接住，随后露出一个胜利得意的笑容。
可是明楼接着的一句话像一盘冷水高高地浇在明诚身上。
“阿诚，我看你的反应力还真的不错，反倒是听力这个问题可大了。”明诚听到明楼话中的笑意，他绝对是故意的！ “我说的可是躲开，而不是接住，你能接住子弹吗？”

来来回回，又一筐球就这样投完，明楼让明诚先休息一会，他还贴心地为明诚准备了饮料和毛巾，然后自己先去把散落草坪的球捡起来。
明诚心里还惦记着刚才接着的那球，说了一句：“小心腰。”

明诚这句提醒虽然带点调侃的意味，但不是没有道理，弯身捡球，直起身走到另一个位置，再弯身捡球，姿势如果不妥当，机械性地重复不下数十次后的确很容易出问题。
捡了二十来球后，明楼觉得突然单膝跪下，左手抵着地上支撑着。
不会真的是伤到腰了吧？明诚一直注视着明楼，在明楼跪倒的一瞬间，明诚心里闪过这个念头。
“大哥，你不会真闪到腰了吧？”明诚赶忙上前查看明楼的情况，半开玩笑地问道。
“今天晚上让你验证一下你不就知道了吗？”
明诚没想到明楼会这么赤裸裸的把他呛回去，让明诚脸上泛起红晕，本来还想关心他的明诚气得转过身去，但想到明楼的情况后还是道：“我捡球去。”
看着明诚到远处的草坪捡球，明楼脸上露出一字微笑，然后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。
他还是高估了自己的能力，刚才突然间眼前花白，现在缓了缓后视野是清晰了，但站起来以后他还是觉得有点晕，脚下软绵绵的感觉。

明诚捡完球回来后看到明楼还在歇着，担心他真的出什么事了，这次他严肃地问候着明楼的情况。
“大哥，到底怎么样了？”
“不就是像你说的，早餐吃不饱，没力气了。”有些小事，明楼觉得不需要明诚这个病人操心便不说出来。
但明楼不说，不代表敏锐如明诚没有察觉到明楼在敷衍他：“大哥，你不是说有什么事情让我不要瞒着，怎么一到你这规矩又变了。”
“怎么这样说话！早餐吃不饱能有什么瞒不瞒。”
但谁都听得出明楼没有说实话，包括明诚。
“大哥，我头痛，先去吃药了。”明诚拂袖而去。
“阿诚！”明楼马上追了上去，边跑边道：“阿诚，你听我说⋯⋯”这句话把想要冷静下来的明诚一下子点燃了！
“听你说，每一次都是听你说，我听你说有用吗？你会说实话吗？你让我听你的，跟你说的做，那你了？你根本就是双重标准！不过当然，明长官不想说没有人敢逼你说。”明诚把一连串的话一次说完后，继续往屋里走。
这绝对不是明楼的本意，他更没想到明诚的反应会这么大，这更勾起前一阵子明诚对他的冷淡，尤其是那句明长官，更让他心里抽痛着，明楼马上跟上去解释。
“阿诚，我没有这样的意思，我是有点累和低血糖而已。你还病着，而且只是小事一桩，不告诉你只是不想让你担心。”明楼知道自己不说点什么让明诚信服这件事会没完没了，而且他真的不在想再回到明诚对他冷漠的日子，在权衡之下，明楼说了一部分事实出来。

累⋯⋯
低血糖⋯⋯
这两个词在明诚脑海里不断回旋，勾起了记忆中的其他碎片。
这才是明楼早上去找苏医生的原因吗？
难不成是因为这段时间明楼为了照顾自己才让身体出现这样的情况？
他前一阵子体力透支，才恢复了不久，昨天还在帮自己训练，然后又要照顾自己⋯⋯

明诚果然是一脸自责，明楼上前一手抱着他的腰，一手摸着他的头。
“我说出来不是为了让你自责，而是不想让你担心，不过是一件小事，还有，我照顾你是应分的，你不要乱想。”
“如果是小事那你为什么你就瞒着我，今天早上一个人去看苏医生？”明诚把脸埋在明楼的胸膛里。
“看看你现在的样子，我能告诉你吗？”明楼轻轻地拍了拍明诚的头：”我不怕累死，我只怕看着你一脸难过，心痛死⋯⋯”
明诚一听到明楼说起死这个词便十分敏感，抬起头看着明楼：“不许你说那个字。”
“好！听你的，不说！”明楼带着笑意的眼神看着明诚。
刚才一些负面的片段还在明诚的脑海里徘徊着，看到明楼现在炽热的眼神，明诚有些招架不住，但碍于还被明楼圈在怀里，只好别过头避开。
“还在生大哥的气啊？”
“⋯⋯”明诚没有回应明楼，只是继续别着头不看明楼。
“阿诚⋯⋯”明楼再次轻唤明诚的名字。
“⋯⋯”
明楼收回摸着明诚头的手，转而轻捉着明诚的下巴，把他的脸抬起来，正面看着自己，然后明楼深深地吻上他的双唇，
带着浓浓情意的缠绵，一波又一波的蔓延着，直到明诚灵魂深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