岳清JN

（八十一）

两人的命运均系在明诚的回答上。众人屏声静气，手术室里一片鸦雀无声。直到明诚的声音打破了平静⋯⋯
「秦石是被你击断颈椎而亡，同时你也杀了他的妻子。」
这句话，掷地有声。
许鹤现下心里早已忘掉什么答对答错、谁生谁死。
本来，他对秦石的死法印象不深，但明诚的回答与断断续续的回忆重叠起来。

许鹤踱步，停在自己的座位前，问道：「说说你是怎样推测出来的。」
「不是推测，是当时跟着你的人汇报给我。」明诚不亢不卑地回答，恍惚刚才的对话并没有让黎叔和程锦云震惊起来。 「你不是早已怀疑我吗？我相信这样已经足够证明，我，就是你一直在找的人。」

许鹤回想当时秦石对明诚的描述：「高度六尺左右，深邃的眼睛，低沉的声音⋯⋯」
是他，就是眼前一直怀疑的他。
过去敌人模糊的身影渐渐退去，清晰的影像浮现在眼前。
「你终于承认了，我的小畜生。」
「这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，先让这两个无关的人先离开。」黎叔他们此时才惊觉明诚想把所有事情都揽到身上。
「你不说我还忘了，你答对了应该是那边的美女要送命。所以，你是想来一个英雄救美？你觉得，你有跟我谈条件的资格吗？」许鹤冷笑一声，然后走向程锦云。
明诚本来想把注意力转到自己身上，却没想到弄巧成拙：「只要你放过他们，我可以告诉你我背后的那个人到底是谁。」

明诚身后还有一个人？
许鹤挥了挥手，示意让日军把程锦云两人押到边上，腾出空间给他和明诚，然后重新走到明诚身前，左手一把扯着明诚的头发让他往上仰。
「一开始呢，我是想看看跟我站在对立面上的到底是谁，而且今天看到你为了想杀我，真的受了枪伤，本来，我还真有点期待⋯⋯可是越看下去，越发现你根本就不知道这个是特意为你设的陷阱。而你只是一个小畜牲，一个躲在女人身后，没胆子承担的人。现在还敢搬出你身后的人，真是不要脸⋯⋯」
许鹤凑到明诚的耳边，说道：
「你要是说出你身后的人的名字，我可以让你死的没那么痛苦⋯⋯」随后把一柄手术刀从后插入明诚的枪口里。
突然袭来强烈的痛感让一声痛呼冲口而出，虽然及后明诚咬紧牙关压制住，但他皱着眉，大口大口的呼吸让在边上看着的黎叔两人很是担心。

明诚知道止血药效力还在，因为剧痛还在折磨他，他还有跟许鹤一步一步斗下去的本钱。
「你可以折磨我，也可以把我折磨死⋯⋯」明诚换了口气续道：「但你不能从我口中得到你想要的信息，除非你把他们俩放了。」
「你真以为我不敢对你怎么样？」许鹤扯着明诚头发的手青筋突起。
「放了他们，我便会说⋯⋯」明诚依然坚定地回答。
被明诚蔑视的许鹤恼羞成怒，右手握着插在明诚伤口里的手术刀往里面深入。
伤口再一次的撕裂所造成的痛并不是常人所能想像，但是除了血和豆大的汗珠从伤口和额头冒出来以外，明诚再也没有其他正在受折磨的表现。
「还是那句⋯⋯」
明诚话还没有说完，插在伤口的手术刀便被许鹤转动起来。
明诚用尽全力力去抵抗着伤口从内部被搅动的痛，过程中依然是一声痛呼也没有。
「我看你挺能忍，不知道是你更能忍，还是上一次你派来跟着我的人⋯⋯他叫什么？忘了，反正不重要。他嘛⋯⋯让我乐上了一会儿，尤其是他那惨叫，绕梁三日⋯⋯你要是暂时不想说出你背后那人的名字，也可以惨叫几声来听听⋯⋯」
许鹤边转动着手术刀，便从明诚抖动的身体里拔出来。
「我会慢慢等着你。」